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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腹地的“天保”市长——郑富旭





人民网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7月19日电记者郅振璞报道:列车从牙克石飞跑7个小时,把记者拉到伊图里河中转站。我们又“搭的”半小时进入大兴安岭腹地的根河市,也是祖国最北部的县级市。它虽然版图2万平方公里,辖区内却囊括了根河、金河、阿龙山、满归、得尔布尔5个森工集团的林业局。
  根河几乎是森林王国。
  有个老朋友敖华,3年前的市委秘书长,今年初改任市政协副主席。他递给我一把鄂温克族用来养心的“归心草”后,便诚恳推荐地说:“我们市里新来一位市长,过去当过免渡河林业局长,对林区有感情,又有见地。”
  市委宣传部长赵达夫立即拨通郑市长的手机,话筒里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上午不行了。”记者赶紧接过电话直接约他,原来,郑富旭在医院输液,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临时插了几个小采访,记者再次来到市政府大楼,已是近午时分。
  现行林区体制改革,老百姓只能越改越穷
  盛夏7月,林区少有的燠热天,室外摄氏35度,大楼内却浑然天然空调一般,凉津津的。
  这时,楼梯口走上来一位高个子英俊中年人,呼伦贝尔报一位女记者胡也追上来,看样子,他就是郑市长。没错,根河林业局宣传部李英给我们作了相互介绍。和郑富旭握手时,看见他左手背上的针眼胶布,还粘在手上,他强打精神,没有病态的样子。
  “我非常难忘陪同前不久来这里的安徽省的领导,更难忘陪同作家余秋雨的短暂日子。”郑富旭市长和记者刚落座,就动情地说:“安徽领导非常珍爱大兴安岭林区,一再说,千万不要在这里搞工业,要把林子保护好。”
  “余秋雨先生走过一个旗县,看到有人在开煤矿,很快掉泪了”。这时,记者看见郑市长也是眼圈一红:“余先生擦着双眼说,呼伦贝尔的大草原、大森林太宝贵了,千万不要动它,就是地下是黄金,也不要采它。”
  说实在,郑市长的开场白,把在座的记者深深打动了。他说,前些年一直在呼伦贝尔林业战线,当过免渡河林业局局长,后来任盟林管局副局长,因为根河是典型的林业资源城市,90%以上人口是林区人,所以,又被派来当市长。郑富旭说:“说实话,从1998年实施‘天保工程’至今,林区很多政策还不落实。生态建设、限伐转产,在根河这样现行体制下的改革,老百姓只能是越改越穷;大部分在岗林区工人每月300多元,就算高收入;就是干了一辈子的老林工,给8千、一万元,就买断工龄回家了。老百姓得到的实惠太少了。”
  郑富旭市长断然地说:“只有科学发展,不能单靠‘买断’,地方实行‘低保’,都要根据林区实际。现在,讲究科学发展观,开始追求绿色GDP,更应该考虑老百姓的生存啊。”
  郑市长和市里班子,处处考虑到林区职工的社会保障。尽管根河财力有限,体制制约,但是,全市“低保”19544人,多数保障林区下岗职工。低保金额每人30元至104元不等,一年投入300多万元,林工们也从这里看到党的温暖。
  不能狼烟四起,而要发展生态经济
  根河是个典型的资源城市,老百姓称“独木支撑”;气温也独特,年温度在负5度,无霜期70天,取暖期9个月,生产成本高;生产生活来源越来越少,过去伐木200多万立方米,现在限采82立方米,近年内还要减少40万立方米。要养活16.3万人,有点“天方夜谈”了。
  郑富旭介绍部分市情后,回想往日辉煌,平静地说:“今年要庆祝建设50年,半个世纪给国家贡献上亿立方米商品材,10万林业大军营护森林,不然,就会使华北、东北两大平原遭受生态威胁。现在,大家节衣缩食,到了国家政策大倾斜的时候了。”
  谈到林政体制,郑市长说:“再不改革,林区无法与市场对接,无法与科技投入对接。包括一些银行,只对民营企业大投资,不投资国营经济。生产出来木材,只好80%‘原’字号卖出去,发展不了多少高附加值。
  “社科院几为专家来根河考察后认为,这里体制和国字号政企不分,不改不发展。市长表面管98%的土地林地,山上树木林地全由林业经营,就连野生动、植物也管。余下林间2万多亩地,地方政府还要借用。政府与林业企业无法构筑统一的发展蓝图。‘天保’工程已经把体制改革的球,踢到门口了。如何使林区政府行使政府职能,林业企业专心护林造林、抚育林、天然林管护,使企业集中精力抓生产、走市场。
  “要知道,行政是排斥市场竞争的,企业是参与市场竞争的。现在的‘天保’趋势,是既要唱‘森林歌’,更要唱‘绿色歌’的。在根河这个绿色城市要富市,是不能搞工业富市,不能狼烟四起,而是要发展生态经济。否则,四五年后,这里‘天保’目标表面达到了,林区遍地狼烟,却反而会成为社会的罪人。”
  应尽快对呼伦贝尔、大兴安岭进行定位
  为了维护林区生态平衡,根河市这几年在艰辛努力地创新工作。
  说起林区生态移民,郑富旭说:“尽管其它林区人无奈外流,而根河人气指数一直在上升。林区除大量职工外,还有少数的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俄罗斯民族兄弟,这几年政府已经陆续帮助他们放下猎枪,走出山林。”
  记者看到市区西南4公里处的敖鲁古雅鄂温克新乡村,是去年9月28日才从北部满归镇的林子里迁移下来的。鄂温克族女乡长古香莲统计一下,移下来498人、179户。其中,鄂温克族62户、232人,他们过去在深山驯鹿710多头,在阿龙山还有一个猎民点。为了迁移他们,保护林区,国家和地方总投入1400万元,新建了敖鲁古雅民族乡和村。乡民们传统的酿制鹿茸鞭滋补宝酒,今年6月18日,刚刚在新村建厂生产。但是,驯鹿场依然在山上。
  郑市长说:“解放至今,从根河、额尔古纳、鄂伦春林区移出的少数民族村民、猎民,也是土著居民对国家生态建设的奉献和贡献。现在,林区的森林状况,已经到了需要继续限伐的地步了。就是被称谓‘北国碧玉’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土壤植被也极其脆弱,林区植被也只是三四公分厚,所以草原不能动,林区不能动,尤其不能地下开采矿藏。
  “现在,林区要研究生态移民政策了。我们有些地方为了眼前利益,大肆开矿、冶炼,发展高载能产业,人为的遍地狼烟,那里不允许,这里的草原森林更不允许那样做。呼伦贝尔有三个最,即草原腐殖质最薄,沙层最深,沙化速度最快。
  “中国在这里还有一盆两带,即海拉尔盆地,大兴安岭成矿带,得耳布尔成矿带。呼伦贝尔、大兴安岭是典型的生态脆弱地区,经济发展只能定位在旅游和无烟工业上。老百姓热爱草原、森林,尽管大家很穷,消费水平很低,但是,我们要依靠科学定位和科学发展,使林工、农民、牧民富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生态经济建设和实施‘天保’工程两个目的。”
  最后,郑市长诚恳地说:“我只是一方微不足道的小市长,但是,科学发展也是硬道理,我们希望党报、媒体多多呼吁生态经济,多多呼吁政策倾斜。”
人民网 2004年07月20日

关键词 林业政策  林业建设  法律  绿化  造林  生态  生物多样性  天然林保护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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