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到2016年5月,年近80岁老人金炳铨带着一部照相机,跑遍了黄山市(三区四县)所有乡镇的重点村,顶风雨冒冰雪,深入深山和田野、古村,行程三万余里,拍摄了1万多张古树名木和村庄水口林的照片,为此腿还摔骨折。利用这些第一手素材,金炳铨接连出了3本图文并茂的画册,很好的展现了黄山市古树名木和古徽州人文自然文化,还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古树保护利用亟需解决的问题与一线调查出的对策。
1938年出生的金炳铨老人,曾长期在黄山市及屯溪区的城建等部门工作,从黄山市住建委副主任的岗位退休已18年,对古树名木保护利用、城乡园林绿化等很熟悉,也很喜欢。
2015年10月15日开启了他拍摄古树的行程,首站到原生态绝佳的黟县。乡镇林业部门带老人去拍摄古树,他每次坚持拍到乡镇最好最美的树,山高路险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有一天, 从宏村镇泗溪村转到雉山村, 村主任说有个高山村落水口林的红豆杉比泗溪的还好, 不过要爬五里山路。老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虽患有冠心病,双腿提不起来,上坡倍加吃力,他到山腰就地找段小竹子做拐杖。终于到了山顶, 又粗又高的红豆杉、青冈栎、香榧等古树,令他兴奋不已,拍了几十张照片。这样的高山古树群很多,外人很少去,他通过不断的访问和寻找拍到了不少。
老人拍古树有个特点,拍摄前先要到每棵树四周看个究竟, 因此发现了一些好的古树和独特之处。祁门县岭脚村民组的水口林在村囗小山坡, 周边是高大杂木, 大家说远处拍就可以了。他非钻进柴草茂密树林,见到鲜为人知的特大槠树, 高兴得大喊,那一刻老人的神态仿佛孩子撒欢一般。
歙县林业局的同志说街口和狮石等地路远难行, 就不要去了。他说缺一个乡镇都不行,狮石是黄山市最高最险的乡,海拔近千米的“天路”蜿蜒狭窄,他去的时候,晴天还有石块掉下来,驾驶员都胆战心惊。
2015年深秋,在歙县徽杭古道的老竹铺岭,老人拄着拐杖爬坡,在陡峭山坡上拍摄。冷风吹着老人的头发和衣襟,枝叶在风中回荡。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每次拍摄,他会和乡村提前约好,雨雪天也照常出门。陡峭的山路,一步三滑,全身湿透,裤脚沾满泥巴。拍到了好照片,比孩子还高兴。
2016年元旦,他到歙县金川乡拍摄,遇到一棵千年红豆杉,极其兴奋。突然口袋里手机响了,是儿子的急促声:“爸!不好了,妈跌到骨折了,您赶快回来吧!”“我当时很难过,觉得该马上回去。一想, 骨折不是一时能解决的, 一定要把这个乡的古树拍结束。于是赶紧拨通儿子手机,让他把妈赶紧送医院。”老人如是说。
年纪毕竟大了,爬山涉水中,前后跌倒了五次,还发了四次冠心病。“每天外出,妻子都怕出事。我这些事没敢和她说,说了就去不成了。”说到这些,老人还有几分孩子气。
2016年5月10日下午, 老人骑电动车在屯溪拍摄古树时, 左脚受伤。儿子送到医院检查, 小骨骨折及脚后跟韧带移动, 需要手术。他在病床也没闲着,写了篇拍古树的长文。
拍摄过程中, 金炳铨发现很多古树缺乏管理,人为毁坏和自然灾害侵袭较为严重。此后,他注重留意古树现状和存在问题,和基层干部及村民探讨解决办法。
古树生命力很顽强,有的仅剩一片树皮了还矗立在风中,顶部枝叶依然茂盛;有的树心没了,外表还完整;有的树根几乎全裸露在土外,却还活着。它们在千百年的生长过程中,忠实地记载着不间断的自然环境变迁状况,在承受与适应中增强了抗逆性而延年益寿;同时,其苍颜古态和顽强的生命力,亦越发受到人们的尊敬和关爱。无论是生长在人群活动频繁和为人们熟知的地方,或是生于偏僻山野和鲜为人知的地方,每一株古树名木都是一部活的自然史诗,毁掉一棵,将无法使之重现,是再也不能挽回的损失。金炳铨说这些树给了很多感触,《徽魂》书名因此而来。
2017年春节前,金炳铨的《徽魂---徽州古树写真(上下册)》、《徽州古村落水口林》等三本画册相继出版,厚厚三本书,足足十斤重。金炳铨称,做好古树保护和利用任重而道远,他已经结合所发现的问题,给黄山市政府提交了书面建议,希望保护好这些活的“绿色文物”。
图片说明(从上至下):
金炳铨老人在休宁县璜尖乡与林业站工作人员去青林组拍摄古树回来,爬山涉水往返十余华里。走在前面的是金炳铨老人。
金炳铨在给黄山市电视台记者介绍该古樟树修复前令人担忧的状况,他说修复后简直是天壤之别,看到古樟现在的样子心情舒畅了,感到很开心。
金炳铨在歙县雄村镇义成空心古樟内拍摄。
金炳铨在向黄山市电视台记者展示他所拍摄编辑的《徽魂——徽州古树写真》,并来到古树现场,对比修复前后不同的样子。
方传波 安徽歙县雄村镇林业站 20170721